絲路新疆段文明的守望 艱難的保護
舉世矚目的絲路文明
“絲綢之路”是德國地理學家、柏林地理學會主席馮·李?;舴夷芯裘?,一般指貫穿歐亞大陸的“綠洲絲綢之路”。在新疆,絲綢之路分為北、中、南三路。黃沙漫漫,綠洲宜人,駝鈴悠悠,身著防風沙服裝的商旅翻越沙丘,這些一直是新疆給人留下深刻記憶的典型圖景。
西漢時,張騫兩度銜命出使西域,漢代人認為他有“鑿空”之功。此后,連接東西方的絲綢之路開通。不過,一些考古發現已證明,新疆本土的文明遠早于漢代,可追溯到新石器時代之前。當時,新疆已有人類聚落存在,早于先前被認為最早定居于此的吐火羅人。考古學家認為對新疆古代文明需要再認識。
在新疆從事考古工作長達40多年的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特聘教授、博士生導師王炳華向記者介紹:新疆地區在中亞古代文明的研究中具有相當重要的地位。這里地處亞洲腹地,是古代亞、歐大陸陸路交通聯系的咽喉和橋梁,東西方文化曾經在這里交流薈萃,顯露過奪目的光彩;眾多古代民族曾以這片廣闊的土地為舞臺,演出過不少威武雄壯、撼人心魄的歷史活劇。至今巍然屹立的一兩千年前的古代城堡,因特別干燥而得以良好保存于地下的各式遺物,記錄著歷史的風風雨雨,凝聚著古代各族人民的歡樂和悲辛。這里是我國為數不多的考古圣地之一,是我們研究、剖析古代文明的最好現場。新發現的考古資料還在不斷印證著這個觀點。
絲綢之路考古具有長達百余年的歷史。19世紀末,中國西北地區探險熱興起,奧雷爾·斯坦因、斯文·赫定等外國考古學家、探險家都曾經深入新疆,在絲綢之路上行走、發掘。他們的發現曾令世界矚目和興奮。樓蘭、尼雅、米蘭等故城的發現,數量龐大、種類繁多的出土文物,深化了學術界對新疆歷史乃至人類文明交往的認識。這段絲綢之路也曾經令國內學者傷心不已,不僅因為古代文明在此失落,更由于發現多出自西方學者或探險家,很多文物流失海外。其中,斯坦因是一個不能忽略的名字。這位英籍匈牙利學者先后4次前往西域,所撰寫的《西域考古圖記》等成為新疆考古學里程碑性的著作。
與斯坦因等人的探險式考古不同,1927年的中國—瑞典西北科學考察團成為西北考察史上的一段佳話。1949年之后,新疆絲綢之路的考古與研究有了長足發展。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在新疆設有考古工作隊,在吐魯番地區鄯善縣吐峪溝與和田策勒縣達瑪溝等地,考古新發現展現和印證了新疆文明的豐富性和重要性。絲綢之路考古是考古界的研究熱點之一,多位學者撰寫了專著,其中涉及新疆的部分無不給予濃墨重彩。在聯合“申遺”中,中國首批共申報了48處遺產地。其中,新疆擁有交河故城、高昌故城、樓蘭故城、麻赫穆德·喀什噶里墓等12處,占國內絲綢之路“申遺”遺產地總量的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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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路上的守望者
在絲綢之路新疆段上的遺產地,文物保護工作者們在寂寞中守望、保護著世人珍視的西域文物。
記者來到位于吐魯番地區的柏孜克里克石窟,這里同樣號稱“千佛洞”。一位維吾爾族小學女教師正帶領各族學生參觀,在石窟外向學生們介紹洞窟的歷史和藝術價值。在歷史上,伊斯蘭教信徒出于信仰原因,對境內的佛教遺址不夠重視甚至加以破壞,而今他們能夠以珍惜共同文物遺產的心態去欣賞和保護這些文物遺存。
斯坦因曾經在《斯坦因西域考古記》中這樣記述這里的情況:“這里很廣闊的一連串倒塌了的寺院一部分是鑿石而成,墻上都繪有壁畫,為回鶻時代遺物,畫的是佛家故事和崇拜,種類風格極為復雜。就豐富和美術方面而言,吐魯番盆地中任何同樣的遺址都比不上,而同敦煌千佛洞豐富的古畫可以抗衡。”他還記載了1906年德國人格倫威德爾在此研究壁畫并且“選了許多好壁畫拆下來運回柏林”的情況。“勒柯克教授也曾弄回過一些,很好地保存在那里。”他還記述自己“用有系統的方法搬走”壁畫,認為這是最好的保存方法。他所拆下來的壁畫達100多箱,被運往印度的博物館。
目前,柏孜克里克千佛洞有4個石窟向游客開放,擔任維護、管理工作的大多是維吾爾族人。記者在石窟中看到了被外國探險家揭走、竊取了壁畫之后所留下的遺跡光禿禿的墻壁上留下了“傷痕”。這些石窟作為劫后殘存仍然具有藝術與考古價值,比如一處洞窟壁畫中刻畫了各國王子因佛涅槃而舉哀的場景。
在位于南疆阿克蘇地區拜城縣克孜爾石窟的龜茲研究院,有一批甘守寂寞的研究者和保護者。據介紹,研究院管理的石窟分布在9處,其間的距離為500多公里,開車巡視一次就要一天時間。除了克孜爾石窟外,其他8處的條件并不理想,一些地方甚至沒水沒電,但仍有工作人員堅守。龜茲研究院黨委書記張國領說,他們是真正的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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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的保護之路
新疆的絲路文物遺產地多分布在氣候干燥、人跡稀少的荒涼之地,因此文物保護難度大,需要采用特殊的保護方式。
在絲路“申遺”名錄中,交河故城、高昌故城、阿斯塔那古墓群、臺藏塔、柏孜克里克千佛洞、吐峪溝石窟寺6處都處于吐魯番地區,在2006年國家文物局公布的《中國世界文化遺產預備名單》中,坎兒井水利工程也榜上有名。吐魯番地區文物局黨組成員、副局長阿里木·熱西提告訴記者,多項遺址被列入絲綢之路聯合“申遺”的遺產地名單,吐魯番地區文物局感到動力和壓力、機遇與挑戰并存。他們引入了高科技設備加強保衛,同時修建了交河故城的防洪壩建設工程。
此外,一些學者提出要根據絲路新疆段文物遺址的土木建筑特征采取有針對性的保護措施。同時也需要廣泛開展宣傳教育工作,培養群眾的文物保護意識。
王炳華指出,作為古代文化遺產,新疆地區的古代遺存意義很大。采用“申遺”的形式,將新疆地區與中亞國家的文物遺存并列呈現,讓人們對古代歐亞大陸的經濟、技術、文化和居民人際交流有更深入、更詳細的認識,是非常有意義的。新疆地區的文物破壞現象很嚴重。一些宣傳或節目片面突出文物價格,在某種意義上刺激了盜墓等行為,這種錯誤傾向需要糾正。
在沉寂了多個世紀之后,隨著區域合作的加速和深化,絲綢之路的“復興”已經顯現出良好勢頭,為絲路文物遺產的保護提供了機遇。在千年絲路獲得新生的背景下,絲路文物遺產的光華將更加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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